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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夏 楠
北宋政和二年(1112年)上元节的第二天,雨水节气前后,汴梁皇宫周围人潮涌动都望向了皇宫的方向,宫内宋徽宗与群臣望着皇宫屋檐上空。原来在皇宫上方群鹤环绕,飞舞鸣叫,犹如白鹤开路仙人驾到般热闹。素来喜欢仙鹤的宋徽宗大喜过望,那预兆着天下祥瑞的画面在他脑海久久不能忘,几天后,他凭借记忆画就了一幅《瑞鹤图》。
画中二十只鹤姿态各异,有的立于屋脊之上,有的引颈高歌,有的翩翩飞舞,而它们环绕在宋徽宗塑造的金额屋顶与天青色的天空之间。画中下半部分则是迷雾缭绕,这迷雾或许是雨水节气带来的水雾,也或许是宋徽宗对于天庭的浪漫想象。这幅画融合了一次真实的历史事件,节气带来的想象,宋徽宗长期写生式观察带来的技艺以及洋洋洒洒的一篇瘦金体文章,细读画卷我们能体会到画中的温度。
作家胡烟聚焦于中国画,从中国画中透露的古人审美体验去感受别样的古代世界。中国画与传统节气碰撞出的火花,作者以一本《纸上寻幽:中国画里的二十四节气之美》,讲述那些与节气有关的中国画背后的故事。从独特的文化视角中感受早春寻梅、兰亭修禊、汉宫春晓、槐荫消夏、鹊华秋色、寒江独钓之中的雅韵和美感。
书中中国画与节气的关联有种作者对美的想象在其中,提到芒种,作者联想到的是《千里江山图》。这种联想和前文《瑞鹤图》创作在雨水节气前后不一样,而是《千里江山图》中的青山绿水恰恰就如同芒种前后世间山水的景色。
对于年仅十八岁的王希孟而言,“千里江山”只在他的想象中,他十多岁便进入宫中学画,不曾有过丰富的游历经验。所谓的江山和山水大多只存在于别人的口中和宫内藏画中,王希孟不曾真实感受过这一切。也正因如此王希孟不拘泥于现实中的山水,才能大胆塑造自己眼中的青绿山水。
《千里江山图》中石青、石绿是主色调,山头和山体均使用这两种颜色,而颜料的纯度极高。作者在文章之中结合着画作内容同时还普及了中国画的技法知识,比如提到中国山水画,与后世的水墨山水不同的是,中国画是先有设色,后有水墨,设色画中先有重色,后来才有淡彩。这种大规模使用青绿作为颜料的画作,是宋代宫廷画豪华典雅的特点,是宫廷强大财力的支撑。
宋代绘画中青绿山水也是一个特殊门类,宋代逐渐形成金碧山水、大青绿山水、小青绿山水三个门类。金碧山水大气奢靡金碧辉煌,大青绿山水色彩灿烂明艳,小青绿山水则温蕴俊秀。《千里江山图》属于大青绿山水,整幅画作大气磅礴,却也灿烂耀眼。直到今日,这幅画作经历九百多年,颜色依然鲜丽不褪色,当然,历代收藏者对画作的认可和保护,也功不可没。
画与自然和节气的结合,创造出的正是中国画中天人合一理念的完美融合,书中一篇篇散文,以节气为引子,将一幅幅画作中那些美的奥妙、美的细节展现给读者。(夏 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