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右上角微信好友
朋友圈
请使用浏览器分享功能进行分享
中国文联理论研究室原主任、研究员 李春喜:
我主要想谈谈对桃子形象的意见。
首先,要谈对桃子形象认识的逻辑基点:该剧的风格是江南烟雨般迷离的诗意和生命意志的挣扎和不屈的结合。而该剧的立意则是青春、梦想、新世界、新生活的追求,是生命的本能,不可抗拒,也值得坚守。这个立意是从三三这个形象塑造中,渗透出来的。
一个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简单而快乐的少女。白少爷的出现,让三三青春萌动、眼界初开,向往城市、读书、爱情。少爷突然离世,情势突变,三三在艰难的抉择中,向着心中的梦想而去。
舞台二度创作的滩簧剧种化、戏曲化。
整部戏在二度创作上的处理很豪华、很戏曲化。董红真的很会演戏,演人物的过程,情感的、心理的、态度的过程很不容易。其中一段很多老师也提到了,少爷说我要带你走的时候,三三伸出一只手,少爷也俯身伸出一只手,两只手要触到的时候突然一个停顿收回,这个细节设计得很好。特别是后面的双梳头,女儿和那把二胡弹拨乐的对坐,很美,很抒情。
在这个理解的基础上,我来谈谈桃子形象的理解和处理。桃子(疯女人)是这个戏里面虽然着墨极少,却是始终陪伴中主人公三三身边的一个重要人物,两个年轻女孩在生梦、追梦、守梦的生命历程中,她们的不同性格、不同意志力,导致了不同的命运结局,表现了现实人生的复杂性和丰富性,同时也鲜明的肯定了三三对梦想的坚守。
舞台对桃子出场前的三个铺垫,引起观众对人物的巨大期待。戏中,三三对母亲说“新鲜事,桃子又说听不懂的城里话了” 。对少爷说“漂亮的桃子,进城回来就生病了” 。对歌之后,反驳为什么不喜欢阿明时说“除非我变成个疯姑娘。”
桃子在剧中有三次出场:第一次是对歌后,新娘子疯了。从下场门出,桥下洞里钻出的疯态。第二次是三三对少爷说,喜欢姆妈,少爷要进城治病,回不来了时,切入疯桃子,台口左起,横贯舞台的调度,吓唬三三,三三吃惊的表情。第三次是少爷死了,三三不愿相信,核心唱段开始前,插入桃子的初次出场那样的调度,桥下的洞里。
这个形象存在一定的问题。首先是桃子的外部形态:乱发,插花,碎衣,眼神表情身段,完全是一个常见的概念的疯子,感觉上的直白、尖锐、浅陋、粗俗,与全剧的朦胧、幽静、优美、抒情的风格相抵触。而原来的桃子,剧本的桃子,是一个意象性的形象,远远的存在着,在适当的节点上,她在象征、昭示、比喻、对比着,让观众展开自己的想象。
现在太具体太实了,特别是太不美了。同时,导演的几个调度,把这个不太美的形象突出放大在观众的眼前了。
建立桃子这条线索的逻辑,这个逻辑就是始终伴随着三三的情感发展历程。
桃子的出现是对三三命运的寓言、引起观众的悬念?是三三性格情感发展的阻遏力、引发三三的害怕?或者是三三动作的推力、激发她的前行?或者在最后的抉择中,决心不怕命运的打击,走自己的路,追自己的梦?这就需要对桃子的形象安排,作出一个整体的逻辑的布局。
(光明网记者孙云清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