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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代大权
每一个生命都有表现的欲望,都是表现的载体,“青春飞扬”版画展便是表现的机缘,全国的青年版画家用版画的方式诠释青春诠释艺术,无所拘碍恣肆放纵,或者纵凡俪俚,或者闲逸恬淡,为自己也为历史留下了青春的真挚。其中许多优秀作品在两个方面值得关注与思考,一是痕迹与符号,二是再现与表现。
寻源不倦之迷途有路(水印木刻)孙莹
版画语言的本质和其他绘画手段一样,都是建构于“痕迹”的基点,就像音乐的语言是声响的痕迹,舞蹈的语言是动作的痕迹,书法的语言是笔墨的痕迹。有痕迹即有语言的觉悟,有语言即有表现的追求,有表现即有文化的涵蓄、精神的伸张。版画因物性作用而产生的痕迹,要依赖画家人性的判断,画家的人性与材质的物性在矛盾的相互作用下,形成了版画个性的语言本质。“青春飞扬”历届展览中,许多青年版画家正是以自己敏锐的青春生命去体验去感觉版画材质的物性价值,并唤醒了这一价值的潜质,丰富了这一价值的表现,让传统的版画本体语言有了质的变化并由此带来更多新的表现可能。
痕迹无处不在,在未与符号的主观认定相遇时,它的存在没有任何意义。美国逻辑学家和语言学家查尔斯·W·皮尔斯对符号如何代表事物或概念、如何通过交流实现意义的传递等研究,都对痕迹与符号的关系有着深入的研判。他认为符号的三个要素,即符号本身(表示形式)、所指(表示对象)以及符号用户(符号的解释者)是在相互作用中共同构成了符号的意义。
而当痕迹的客观存在与符号的主观识别相互作用后,痕迹才因此被赋予了版画表现的意义。中国当代版画代表了当代艺术最新的认知与理念,却并不是照搬或抄袭西方艺义,尤其是以“青春飞扬”所聚集的青年版画精锐一直在找东方的审美基因和欧洲不同的审美涵养,在版画痕迹的感性与形式符号的理性之间、在动态的感性与固态的理性之间,他们的探索与创作都更多地展示了中国版画的进步,都强调着艺术思想的升华。
另外,青年版画家的水平往往体现在痕迹与符号两者的平衡观上。画面中表现诸元的关系常常以平衡相邀约,偏向于哪一端都会在不平衡中惶恐不安,不断创作实践实际都是在寻找再次平衡的可能,而对形而上的不平衡更多的是源于画家自身平衡机制的特点,或偏重痕迹、感性,或偏重符号、理性,高度的平衡是克服了生理的偏重而达到心理的平衡,心理平衡决定了画面构成关系诸元的平衡。
好的画家创造了痕迹,表现了符号。一般画家消融了痕迹,再现了符号。感性的消融与理性的再现,带出了再现与表现的矛盾,青年版画家审美思想不能独立,再现生活、图解现实就只是对痕迹的滥用和对符号的浅见,艺术的表现就没有意义。每一幅创作都应该是画中有话,都承载着创作者的所思所想。形式与技能在努力下都能实现,但再现什么永远替代不了表现什么,表现什么永远替代不了怎样表现,理所当然的事情不是表现,眼见为实的场景不是表现,客观存在的对象不必表现。许多青年版画家在有了些许成就后即面临创作的瓶颈期,不知道下面的路该怎样走,这时不妨停下来多想想,从艺术表现的本能去想表现的意识,从表现的欲望去提升表现的能力,从表现的技能去感受表现的意志,从表现的文化去体验表现的精神。人与人的比较在精神,精神涵盖了空间的大小与时间的长短,而与艺术同在。
青年版画家最忌讳的是有了一点薄名,从此便在艺术上一直重复自己,技法精湛却了无新意,声名日隆却无可期盼,这在中国许多名头响亮的画家已是惯例惯性,不论哪个绘画门类都盛产过这类不进取不上进的“大师名家”,世界上最可怕的也正是假艺术之名而实无创造之心。
“轻衫细马春年少,十字津头一字行。”“青春飞扬”系列展览因为坚持创造的精神而永远飞扬!(代大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