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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高 倩
文字、美术、音乐……种种艺术有别于“形”,但互通于“神”。2月17日下午,著名艺术家韩美林现身国家大剧院,在“天籁有声——韩美林天书艺术分享会”活动现场与青年作曲家姚晨进行了一场别具哲思的跨界对谈。
近半个世纪以来,韩美林探索、搜寻世界各地的文化遗存,从甲骨、石刻、岩画、古陶、青铜、陶器、砖铭、石鼓等历史遗存中记录了近万个符号,通过对这些历史文化符号的临摹、整理,汇集成《天书》,并将之创造性地拓展至水墨、陶瓷、紫砂、印染、木雕、铁艺等各个领域。
启功提议韩美林写《天书》 方非 摄
在韩美林看来,《天书》是“无家可归”的古文字的收容所。“练篆书时,我就发现过很多不知道发音、不知道出处的字,古文字学家都不要了,但从我的角度出发,这些字的形象太重要了。”韩美林说,“中国的字,千千万万,都不一样。它们的结构是那么严谨,有的差这一个点就不好看,有的反而不要这个点更好看。”奇妙的特质唤起了韩美林心底“强烈的爱”,他持续寻找、不断记录,陶瓷、古建筑、岩画、民间艺术……在很多鲜为人知的世界里,崭新的发现俯拾皆是,“那些刻的、画的符号和记号,每个都不一样。”
有一次在香港时,启功先生翻起了韩美林的本子,顿觉非常有趣,韩美林告诉他:“这都是人家不要的东西。”启功合上本子,认真地说:“我觉得你得把它们整理出来,人家不要,我们要。”
季羡林为它们命名“天书”
国学大师季羡林为它们取名“天书”,“他说,既然人间不知道它们的含义,只有上天知道,那就叫‘天书’吧。”韩美林回忆。
“但是大家都知道,写字是很枯燥的,启功先生催了我那么多遍,我才很懒地动了几笔。”这样一直“拖延”到启功离世,韩美林才突然悔悟,“我特别想对启功先生说,我对不住他。我给他磕了三个响头,发誓一定要把《天书》写出来。他说过,写这些需要美术的功夫、手上的功夫,一点也不能哆嗦。我现在87岁了,手还不哆嗦。《天书》的第三本、第四本现在正在印刷,我还在写第五本、第六本。我一直记得启功先生说过,少写一个字,就少给后人留下一个字,我觉得这是使命所在。”
“对我来说,这些文字、形象和符号是一个个非常鲜活的有生命、有灵魂的个体。”姚晨说。与此同时,透过漂亮的形态,“我非常想知道《天书》背后的创作者是谁,他有怎样的人格?是什么精神支持他用了几十年的时间来创作?”与韩美林相见后,韩美林送给了他一本《收获》杂志,其中刊登了冯骥才与韩美林的口述自传对话。“我看过之后大受震撼,原来《天书》背后的人经历了如此之多的波折,有青春的梦想,也有欺骗、悔恨、痛苦、斗争,还有各种各样的苦难。”当姚晨收到国家大剧院的创作邀请时,“我就决定以《天书》这部巨著为出发点,剧院和我一拍即合。”
《远渡》让《天书》跨界到音乐
当晚,姚晨的作品《远渡》由吕嘉执棒的国家大剧院管弦乐团首演。
“我希望能用管弦乐队这艘大船,承载着远古的灵魂渡越漫漫时空,传递文明与人性的不朽。”姚晨如此诠释标题“远渡”的含义。
整首作品中,水琴、排钟等异常丰富的打击乐器,时常低沉如大地轰鸣的弦乐、管乐等等,无不营造出一种“天外之音”般的洪荒与神秘之感。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韩美林与姚晨在掌声中走上舞台,向观众致意。
“音乐以极度的抽象来塑造形象,是艺术界顶层的皇冠上的钻石。”韩美林说,从《远渡》中,他仿佛听到了“来自上天和宇宙的声音”。
虽然没有想到《天书》真的跨界到了音乐,但不同艺术形式的共通之处仍然让所有人为之震撼,“我感谢今天台上所有的艺术家,也感谢姚晨用7个月的时间,潜心做出了好的音乐。”
韩美林还将自己受音乐启迪而创作的青铜雕塑作品《旋律》捐赠给了国家大剧院。
2月17日至23日,国家大剧院还在音乐厅二层南侧公共空间构建“韩美林天书艺术空间”,展陈韩美林《天书》系列作品。(高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