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攸宁
6月12日，国家艺术基金2018年度大型舞台剧和作品滚动资助项目舞剧《长征·九死一生》专家研讨会在京召开。国家艺术基金管理中心副主任秦文表示：“研讨会不是表扬会、推介会，希望各位专家开诚布公、畅所欲言，耐心地提意见、出主意，帮助作品改得更好、走得更远。”
舞剧《长征·九死一生》专家研讨会
接下来，中国舞蹈家协会分党组书记罗斌、中央芭蕾舞团一级指挥卞祖善、中央音乐学院作曲系配器教研室主任郭伟国、国家话剧院一级舞美设计周英、中央民族大学舞蹈学院院长马云霞等15位专家先后发言，对舞剧《长征·九死一生》的题材、立意、构思等给予了充分肯定，并提出了一些修改意见和建议。例如，全剧对比不够清晰，给人沉闷之感，希望进一步调整结构，适时增加一点亮色。音乐显得单调和平淡，希望有色彩、有起伏、有力量，更好地配合整部舞剧的起承转合。舞蹈动作、舞段设计等，给人雷同之感，辨识度较低，希望继续锤炼舞蹈语言。道具既然进入舞蹈，就应该有舞性。服装设计，要敢于夸张变形，在材质、色彩、制作上寻求突破，等等。大家希望，主创团队怀着对历史的敬畏，站在一定艺术高度，继续脚踏实地、精耕细作，努力打造艺术精品、攀登艺术高峰。
我们知道，国家艺术基金滚动资助项目于2016年开始实施，通过对一般资助项目的优中选优，来支持其再修改、再提升和再传播。这是国家艺术基金“抓精品、攀高峰”的新举措，是资助项目管理的新拓展，也是深化资助项目成果运用的新尝试，旨在扩大资助效益，推动精品力作不断涌现、优秀人才脱颖而出。过去两年，共有歌剧《大汉苏武》、舞剧《沙湾往事》、话剧《北京法源寺》等18部大型舞台剧和作品，12部小型剧（节）目和作品，以及若干青年艺术创作人才美术类作品、艺术人才培养美术类作品、剧本等，获得国家艺术基金滚动资助，取得了良好的社会效益。
其中，大型舞台剧和作品滚动资助项目的工作重心是“聚焦于改，以改为主”，工作思路是做好“两改两演”。一个“改”字，体现出国家艺术基金管理中心和项目主体实事求是、精益求精的态度。“两改”的重要依据，是专家意见和群众反馈。在历次专家研讨会上，褒贬甄别是一贯的传统，直言不讳是常见的氛围，碰撞出了许多珍贵的思想火花和内容干货。与会专家秉持一颗公心，对作品进行中肯评价和积极启发，切实做到了说真话、讲道理、出实招。这些作品，此前或已载誉众多，或已被市场认可。那么，这样的作品就无懈可击了吗？显然不能这么断言。俗话说，艺无止境。艺术创作，常常需要一种吹毛求疵、鸡蛋里挑骨头的精神。对评论者而言，表扬得有道理，批评得有根据，方能令人信服。对创作者来说，只有听得进批评意见，才能补齐短板、渐臻佳境。
舞剧《长征·九死一生》剧照
2014年10月，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讲话指出：“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天下哪有十全十美的东西呢？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有了真正的批评，我们的文艺作品才能越来越好。”2016年11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国文联十大、中国作协九大开幕式上，再次强调了文艺批评的重要性。“要加强和改进文艺理论和评论工作，褒优贬劣，激浊扬清，更加有效地引导创作、推出精品、提高审美、引领风尚”，可谓言简意赅、发人深思。世间之事物，十全十美毕竟鲜见，即使是公认的杰作、精品，也可能存在某些瑕疵和不足。就像中国古典小说巅峰之作《红楼梦》，也并非尽善尽美，而是有其局限性。这是由艺术创作生产规律本身决定的。
常言道，真理越辩越明，好作品是改出来的。宋代曾敏行《独醒杂志》卷三载，“东坡曰：‘鲁直近字虽清劲，而笔势有时太瘦，几如树梢挂蛇。’山谷曰：‘公之字固不敢轻论，然间觉褊浅，亦甚似石压蛤蟆。’二公大笑，以为深中其病。”苏轼与黄庭坚，同在“宋四家”之列，书法造诣之深厚，自是毋庸置疑。二人互相勉励，勇于挑对方作品的毛病。而且，面对批评意见，能够虚心接受。如此，堪为后世楷模。法国著名作家、文学评论家法朗士说过：“敢于在杰作堆里问津的才是好批评家。”文艺批评，就要“敢于在杰作堆里问津”，担负起推动文艺创作繁荣发展的神圣职责。
国家艺术基金大型舞台剧和作品滚动资助项目专家研讨会，便有着“在杰作堆里问津”的意味。2018年，共有舞剧《长征·九死一生》、音乐剧《国之当歌》、话剧《开炉》、京剧《赵武灵王》、越剧《屈原》等16部作品，获评国家艺术基金大型舞台剧和作品滚动资助项目。“两改两演”工作，正在有条不紊地展开。舞剧《长征·九死一生》专家研讨会，可谓开了个好头。希望这部有底蕴、有情怀的作品，能够在打磨中精进；希望滚动资助项目相关工作，能够再上新台阶！（张攸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