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作者的笔下,我们仿佛看到了一个有颜色、有质感的长安。那里的空气中飘荡着芝麻与香料的味道,长街上行走着被仆从环绕的戴纱仕女;球场上,未来的玄宗正在马上奔驰;酒肆中,李太白正在斗酒赋诗……如梦似幻,仿若触手可及。
唐代的生活在多方面改变、塑造着以后的岁月,时间抹去了很多的印记,却也不断传承着来自于唐代的余韵……
透过作者谐谑的笔尖,我们看到了那个时代最为丰富而真实的一面。那是一个唐人的生活,伴随着坊街报晓鼓的响起而开始的一天:在坊中的胡饼店买上几块胡饼(芝麻烧饼),或者揣上几个炊饼(馒头),开始一天工作;如果有什么需要买的,就会沿着宽阔整齐、有行道树遮蔽、带着巨大排水沟的街道,前往东市与西市挑选各种来自各地甚至是西域海外的货物;入夜之后,虽然不能在街道上闲逛,却可以在平康坊欣赏异域胡姬的歌舞;或是在某家达官显贵宅邸之中一展才艺,偶得到贵主青眼,便能来年蟾宫折桂,金榜题名……
书中还有一些关于唐代的小知识,比如关于如何称呼官员这一问题:
唐代称呼官员呢,大致上有以下这么几种叫法。
一是“姓”+“官爵”。这里的“官爵”不必是全称,比如刘某人任职“散骑常侍”,往往只呼为“刘常侍”。基本上各个官爵都有一些约定俗成的称呼,姓赵的“兵部尚书”和姓钱的“礼部尚书”都被称为“赵尚书”“钱尚书”,姓王姓李的“司勋主事、考功主事”被叫为“王主事”“李主事”,等等。
二是“姓”+“公”之类的尊称,应用广泛,民间可用、官场也可用。您要是穿越到贞观年间,见了房玄龄说“房公安好”,见了魏徵说“魏公万福”,人家会觉得你这孩子挺有教养的。此外称字号、称地望也可通用,“太白今日又得新句未?”“柳河东何时动身南行?”这样。
三是“姓”+“官名别称”。比如唐人称县令为“明府”,于是张县令、李县令会被叫为“张明府”“李明府”,中书舍人和门下省高官都别称“阁老”什么的。
总之,您要想见了什么官员都叫“大人”混过去的话,这种偷懒方法是行不通的。被叫“大人”者会轻抚你头,笑而不语,您的真正大人尊公在旁边听见了,大概会气得拿棍子抽您一顿。
回到您穿越成功的第一现场,皇帝阿耶进来看您了,坐下说说话,室外就有人进来禀报各种事务。进来的这个人,如果是那种明代以后叫作“太监”的,那么在唐代他是被称为“宦官”“宦者”或者“给使”。如果进来的是女的,就是“宫人”“宫婢”“侍女”,倒与后世差别不大。
在这本书里,我们看到了一段段在史书上干瘪的记录,变成了有血有肉的形象,李白、王维、杜甫、温庭筠……这些我们熟悉的人,他们的人生悄然浮现于本书的文字里;他们的言语,带上了时代的口音;他们的生活,有着柴米油盐的烦恼。我们看见了他们盘腿而坐,煎茶行令;看到他们呼和拍张,纵马竞技;看到他们斗酒诗篇,笔下龙蛇……
我们追慕着他们,更追慕着诞生、包容着他们的那个盛唐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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