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砖》,真正写出了《关山月》里的唐时风骨、唐时气韵。
明月出天山,
苍茫云海间。
长风几万里,
吹度玉门关。
随着故事的推进,你无声无息中就融入了大唐的万里山河之中。作者用雄奇的文字裹挟着那个时代苍茫和雄伟的长风,带着每个读者像主人公一样,成为构筑大唐江山的万千“唐砖”中的一块。
大唐是一个诗歌的盛世。无论是身处边塞还是田园,当作者着眼于此的时候,字里行间自然就带有了“诗性”。主人公云烨,不论身在边塞金戈铁马,还是舌辩朝堂挥斥方遒,始终心怀一片温暖的方寸之地——经营玉山书院、尽心替儿子和朋友们谋划前途。故事最后,令万邦敬畏的大唐“老祖宗”“圣人”,光环背后却是一个温润甚至琐碎的男人,一个时不时喜欢给身边人灌一碗“心灵鸡汤”的家伙。身在边塞、心在田园,或者身在田园、心在边塞,家庭与事业,这亘古不变的二元对立统一,也成为了主人公心中情愫的内核。
小说中,同样不乏诗歌的元素。拿后人诗词提升身价这一穿越小说“老梗”自然也会有。比如主人公一次故意背错“春风不度铁门关”,老将尉迟恭随口纠正为“玉门关”,这样的情节在书中颇多。
主角云烨曾吟咏过这样一首诗:
蒋山南望近西坊,亭馆依然锁院墙。
天子未尝过细柳,将军寻已戍敦煌。
欹倾怪石山无色,零落圆荷水不香。
为将为儒皆寂寞,门前愁杀云中郎。
很多读者以为是作者原创,其实这是南唐大臣徐铉的作品。只不过将原诗中的“成中郎”改为了“云中郎”,不过,“为将为儒皆寂寞”倒是颇为紧扣书中云烨的身份。
而同主人公联系最紧密的唐诗则是李白的“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对身边亲友,云烨将曾经生活过的世界称为“白玉京”。而书中的大唐,也在主人公的努力下,一点点变成他曾经熟悉的那个“白玉京”。乍听之下,读者难免会觉得云烨那个又爱又恨、充满烟尘雾霾的“白玉京”与本应雕栏玉砌的神仙宫宇间有着难以相容的“违和感”,但仔细想来,唐代与现世,镜子两面的人彼此看来,肯定都会觉得对面那个才是如诗如梦的“理想世界”吧。
这,也就是《唐砖》的世界了,一幅唐诗般的盛唐图景。有浪漫、有热血、有男儿豪情、有儿女幽怨、有田园闲适,也有边塞风烟;还有狄仁杰、武曌、周兴等等迥异正史的全新面孔,以及我们儿时熟悉评书中走来的程咬金、尉迟恭和秦叔宝们,那可亲可敬的真实面貌。
最后,推荐一首纯音乐,可以和《唐砖》搭配“食用”:芬兰的独立作曲家Antti Martikainen所作的中国风音乐《Xian》。据说作曲者原本想表述的主题是《仙》,但很多中国的乐迷却喜欢将曲名理解为《西安》——也就是小说中的汉唐古都长安城。这首乐曲中,充满中国特色的激越旋律,让人觉得是一个古老的民族化作巨人,正在向你走来,千年历史的长卷也在徐徐展开,这正如《唐砖》小说中的一句感慨:
兴亡千古事,盛衰一夜间。汉民族能在地球上屹立五千年,几经风雨摧折,却又老树发新枝,是何等的不易,又是何等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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